村边杏花白(46)
“六月,你在想什么,心跳都没有变快!”曲清江摇了摇赵长夏的腰。
赵长夏:“……”
她的心跳为什么要变快?
“这话该我问你,你在想什么?”
曲清江沉思了一会儿,想不出什么来,只觉得昏昏沉沉地想睡觉。
察觉到她的力道渐渐变小,手也慢慢松开,而身体的重心都变得有些不稳定,赵长夏便知道她许是折腾得差不多,想睡觉了。
赵长夏蹲下来,道:“上来吧!”
曲清江疑惑地“嗯”了声。
“背你回去睡觉。”
曲清江笑着扑到她的背上去,似怀念般说道:“好久没有人背过我了。男女七岁不同席,便是连爹,也只能在我七岁之前背一背我。一是因为男女之防,二是他身子弱,我娘不让。”
赵长夏以沉默来应对曲清江的话。
曲清江圈着赵长夏的脖子,继续道:“赵六月,喝醉了真的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猛虎吗?”
赵长夏答:“我不能,武松能。”
曲清江噗嗤笑了下,嘀咕:“我还以为你就是武松呢!”
“武松是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,你瞧我有几分像?”
曲清江又乐了,继续问:“那你能跟我说说武松是如何打死猛虎的吗?”
赵长夏跨过曲清江的房门门槛,道:“改日再说,今夜早些歇息。”
曲清江借着暗淡的灯光摸到赵长夏的耳朵,轻轻揉了揉,问:“你不打算留下来吗?”
赵长夏的情绪没什么起伏:“留下来,然后呢?”
曲清江想了想,好像也没有什么“然后”了。她颇为惋惜地从她的背上下来,乖乖宽衣上床睡觉,赵长夏退出门外,将房门关上回到北堂后,突然一手捂着被曲清江揉过的耳朵,一手扶墙……
/>天知道曲清江从背后搂她时,她还能冷静地反思自己的训练情况,可是曲清江无聊地玩她的耳朵时,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,心跳也是在这之后狂“砸”胸腔。
以后还是尽量让曲清江少喝酒,不然这么狂野放肆,谁顶得住?!
她缓了缓情绪,将这种醉酒之举重新抛之脑后,踩着点将这一晚的“守岁”任务完成了。
翌日,曲清江醒来后回想起昨夜自己的举动,想挖地洞钻进去的心情自不必说,但想到赵长夏将她背回来的贴心之举,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生出淡淡的红晕:赵六月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温柔呢!害的她每每想到赵六月,心里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……
收拾了心情,她起来洗漱打扮,在跟她爹讨了压岁钱后,便与李氏、田氏跟来寻她的曲嘉雨一同出了门到附近的庙里上香祈福。
大年初一正是百姓上香祈福热情最为高涨、寺院最为热闹的时候,鹄山乡有四座寺庙、八座道观,几乎每一年的新年,这些寺院都挤满了人。因而曲家的女眷都会结伴出行。
不过今年曲锋让赵长夏陪她们一同前往,后者知道他是担心曲清江出什么“意外”,加上自己还有“祈福”任务可以顺道做了,便默默地跟在她们的后面。
到了寺院,曲清江她们去烧香拜佛,赵长夏看见寺院门口有棵被围起来的许愿树,看树干的粗壮程度,至少上百年了,光秃秃的树枝上面挂满了红绳子、红纸和小木牌,远远地看去,还以为是一棵长了红叶子的树。
一个挂着一箱子红纸条的少年货郎凑到她的身边,问:“官人,要祈福嘛?一文钱一张纸,笔墨都有!”
赵长夏低头看了他一眼,想了想,这价格相对后世那种动则二十元起步的许愿牌还是颇为公道的。她从身上掏出一枚铜钱给少年货郎,少年货郎欣喜地接过铜钱,问她:“官人是自己写还是代笔,我可以帮忙代笔的。”
赵长夏道:“不必。”
虽然她的字丑,但是她不喜欢假手于人,更重要的是,让别人代笔,不知道任务算不算她做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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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往上面写了几个字就停笔了,少年货郎提醒她:“折起来后绑在树枝上就行了,不过得小心别那么大力扯断了。”
赵长夏照做完,见今日的祈福任务显示已经完成,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去找曲清江她们。
她却是不知,她走后,曲嘉雨从旁边的佛殿出来,问少年货郎:“刚才那个长得跟女人一样漂亮的男子,他写了什么?”
“这我可不知。”少年货郎道。
曲嘉雨给了他五文钱,他立刻指出赵长夏的纸条:“这是他写的,你自己看呗!”
曲嘉雨拆下纸条一看,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。
作者有话要说:曲岳父:真不愧是我女婿,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,好猛!
赵狼灭:那是武松。
曲岳父:你同事的武力值=你的武力值。当然最棒的还是我女儿,轻轻一揉,女婿的战斗力为零。
赵狼灭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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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松打虎跟施耐庵不用我标注出自哪儿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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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大赦
从年初一到年初七,赵长夏每天都去寺庙祈福签到,那少年货郎都已经认得她的面孔,道:“你也太贪心了吧,别人祈福许愿只许一次,你却日日都来,太过贪心,愿望是实现不了的。”
赵长夏道:“这座寺庙那么多佛像,百姓每祭拜一个佛像也会许一个愿不是吗?”
少年货郎语塞,过了会儿才反驳:“寺里那么多神佛,每个神佛管不一样的事,自然要向不同的神佛许愿。这棵树只有一棵,也只能显灵一次。”
赵长夏道:“我也没说我每次祈福的内容都是不一样的。再说每日那么多人向它祈福许愿,它太忙了看不过来而漏了我呢?我自然得天天来,增加被它看到我的祈福内容的几率。”
少年货郎无言以对,转念一想,赵长夏最好天天来,这样他还能多赚一点钱。
赵长夏祈福完就回去了,少年货郎被她这锲而不舍地祈福的态度勾起了好奇之心,忍不住学曲嘉雨,偷偷地解下她的纸条,然而还未拆开,就被身旁之人抢了去。
他被当场捉拿,吓得一哆嗦,急忙解释:“我、我是第一次这么做,我什么都没看!”
他扭头,发现并不是赵长夏去而复返,而是曲嘉雨。他松了口气:“是你啊!”
如果是对方的话,他就不怕了,毕竟大家都做了同一件事,曲嘉雨偷看的次数比他还多,理应是最心虚和害怕的那一个。
“你想偷看?”曲嘉雨瞪少年货郎。
少年货郎忿忿不平地说道:“我只是想,你却已经偷看过了,凭什么你能偷看,我不能?”
曲嘉雨哼了哼:“就凭我认识他,就凭你收了我的钱!”
少年撇撇嘴,想到自己当初收了她五文钱,然后“被迫”指出了赵长夏的纸条,他理亏,便也没有胆量再跟曲嘉雨纠缠。
曲嘉雨拆开纸条看完,内心已经毫无波澜:“这人天天祈福就是为了这一件事?”
她这回没有再将纸条绑回去,而是带走了它。
赵长夏并不知道自己的祈福内容被人偷看了去,哪怕知道了也不会在意,毕竟她没写什么惊世骇俗,或会暴露身份的内容。
而年初七之后,“春节活动”除了流动农贸市场还有折扣,以及元宵那天的猜灯谜之外,就只有用收集到的新春贺卡抽奖这个活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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