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醉吻你(101)
顾若没当回事,浅笑着道:“那些都不好。”
给姜新染的,她总是想给最好的。
顾若自知是个愚钝的人,她没有姜新染那样细腻的心思,也不会准备太多新奇有趣的惊喜,关于怎么送花这件事,当然也是从网上抄来的,也许已经落后于时代,没准还会被姜新染嫌弃老土俗气,但她对姜新染的心是真的,说了对她好,连细节处都一丝不苟,没有歪脑筋,也没有偷懒。
姜新染痴痴地摸着她手指上的伤口,眼眶又酸又热,带着哭腔又骂了一句傻瓜,靠在顾若怀里,再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顾若送的那束玫瑰,姜新染宝贝得很,专门找了个漂亮花瓶插起来,放在书桌上显眼处,有事没事就凑上去闻闻,就连看书时,姜新染的注意力也时不时落在花瓶上。
“这个送花的方式可真不像你的作风。”姜新染看着那束花在花瓶里相继绽放成最盛大的模样,突然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哦?”顾若刚进书房,挑着眉,挨坐过去,两人挤着一张椅子,“我的作风该是什么样?”
“凭你的性子,知道有人送我花,肯定又要瞎吃飞醋,难道不得把花直接送到我宿舍楼下,或者实验室楼下,恨不得让全校人都知道,我已经名花有主了,任何人不得觊觎么?”
不止如此,恐怕还得揪着姜新染师哥的领子,眼珠子通红,恶声恶气地对他一通警告,威胁他再也别打姜新染的主意。
顾若咂摸一会儿,闷笑出声。
别说,姜新染分析得还挺对,顾若一开始真是这么打算的,最好声势浩大,尽人皆知,这样才能彻底杜绝别人对姜新染的窥伺。
“我的确这么想过。”
“后来呢?”姜新染抬眼,“为什么放弃了?”
是啊,为什么呢?顾若摸摸下巴,环着姜新染,轻声道:“我想,你不会喜欢我这么做。”
“为什么不喜欢?”
“张扬得太过,也许你的老师和同学都会讨论你,你会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。”
姜新染听顾若有板有眼的分析,心中暖暖的,比收到她的花还要开心。
姜新染知足地想,从去年到今年,两人腻在一起不觉得,细想起来,顾若的改变又何止一星半点?
去年九月份那会儿,顾若只知道把姜新染往她身边绑,虽然打着为姜新染好的名目,做出来的事都带有强迫性质的,用威胁的方式非要送她,一言不合就当着礼堂里那么多师生的面把姜新染抱起来。也许顾若心里想的是尽快缓解姜新染的胃痛要紧,但她从没想过,这种夸张又强势的关心会给姜新染造成多大的困扰。
那时她对姜新染的好是自以为是的。
再瞧现在,顾若说话办事,都给姜新染留着分寸余地,她是真的打心眼里念着姜新染,所以为她考虑周详,不会再有那种强迫性的“为你好”。
顾若对姜新染的心意,不是说说而已,同理心如此之低的一个人,不会与人相处、只有野兽利己本能的一个人,为了姜新染,笨拙地考虑着一切。
“况且……”顾若又道。
姜新染问:“况且什么?”
“况且我已经不需要向那些外人宣誓主权了。”顾若温柔地看进姜新染的瞳孔中,“我对你……只要你心里明白就行,不需要跟外人说。我已经不怕谁来抢你了,染染,我相信你。”
相信二字,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。
听到这里,姜新染看向顾若,一颗心柔得要化了,“若若,谢谢你为我着想。”
她靠近顾若怀里,顾若顺势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,亲昵道:“染染,我保证,我能给你的,比别人给你的都好。”
“所以,”她的声音真挚悠长,“以后一直留在我身边吧。”
姜新染眼底泛起潮气,用力眨了眨,认真地说:“不用和别人比,若若,我从不拿你比别人。因为在我心里,你就是最好的。”
这是姜新染真心认定了的人,她爱顾若,希望顾若也能接收到她爱的信号,她不想顾若在她面前总是卑微的、患得患失的。
也许很多人对表达爱难以启齿,那一定不是姜新染。
姜新染就是要大声告诉顾若,她爱她,优点也爱,缺点也爱,人无完人,她没必要和全世界比较,姜新染爱的就是眼前的这个顾若。
顾若听着姜新染一番真心剖白,心底的一腔热忱,已经似火烧了,抓着她的手臂,慢慢把她抱起来,压在了宽大的书桌上,身子前倾地靠了过去,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臂弯里,捏起她的唇,压住了她的嘴角。先是唇瓣相贴地磨了磨,然后顶开了她的牙关,探进去戏耍。
就这么吻着,姜新染慢慢仰躺在桌上,抬高了颈项与顾若亲着。
又不过瘾似的,两只手都绕上了她的颈项,吻得更深。
顾若的手抚摸着她的脸,往下,探到她的领口。
正想把恼人的小扣子直接一把拽开,却被姜新染制住了动作。
姜新染的眼莹润透了,不忘勾着她的颈抬起肩膀来,咬在她耳边细细地道:“若若,你好像还没叫过我心肝宝贝呢,你叫一声好不好?我想听。”
湿漉漉的嗓音,咬得像猫爪子,撩拨在了顾若的心上。
顾若一双眼幽深了起来,喉咙一滚,低低地笑着,也张口,咬住了她的耳垂。
然后一点纵容的、沉哑的音漏了出来,“宝贝儿。”
说这话时,狭长的眼尾极媚地上挑了起来,气息缠绕间,连睫毛尾端都碰在一起。
第七十二章 重回孤儿院
书房本该是个安静地方, 此时却有了不该有的混乱声响。
晴朗的天气,落地窗的窗帘很薄,遮得住外面的景色, 却遮不住光,三月里的阳光已有些烈度,很容易就从针织缝隙里漏进来。
姜新染的后心抵在崭新的桌板上, 抓着顾若的前襟,手指攥得发白,像要把顾若狠狠推开的样子,又似乎是要把她更近地拉到自己眼前来。
顾若单手撑在她耳边, 乌黑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,发梢混进姜新染披散在桌上的长发里, 旖旎地缠作一片, 分不出个你我。
拉了窗帘, 但窗户开着,暖风从外面送进来, 掀开窗帘一角。
姜新染一颗心提到嗓子眼,咬着唇,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, 生怕被别人听了去。
发丝缠在一处,呼吸也缠在一处,顾若离她近在咫尺, 眨眨眼睫毛就能碰到她脸颊的程度, 把她表情一点不漏尽收眼底, 见了她的惊慌, 低头吻在了她耳畔, 顺势露出了一个戏狎似的微笑, 故意使坏。
“!”姜新染的眼眶顿时放大,瞳孔瞬间紧缩成一个点,高高地抬起上半身,五指扣进顾若肩膀里,终于还是忍不住唔了一声。
一起带出来的掺了水汽的气息,洒进了顾若的肩窝,熏得那块发烫。
顾若闷声哼了一下,绷断了理智的弦,再也无法忍耐地发起了疯。
……
从阳光正好,一直到日薄西山。
一个明媚的下午就这么被荒废在了书房里。
顾若疯起来,姜新染是控制不住的,只得等她自己撒够了性子,眼神清明,才能从她桎梏里挣脱出来。
姜新染教给她的什么温柔,什么慢慢来,全都抛在脑后了。
到后来,姜新染又哭得眼睛泛红、嗓子沙哑,无力地推拒着顾若,反被她捞起手腕,从虎口一直亲到了指尖。
结束时,姜新染已经被折腾得说不出话来了,额头上浸满了汗,连发根都湿透了,眼睛疲惫地半阖着,意识模糊地被顾若抱出来洗澡。
顾若给姜新染洗完澡后,想再抱她回卧室里睡一会儿。
姜新染裹着大浴巾,双手抓着边缘,红着脸说我自己走。
每次弄完都被顾若抱来抱去的,也太丢人了。
今天兴许是顾若收着劲儿,姜新染意识清醒得比平时快,感觉能自己走。
结果脚尖刚离开地面,膝盖就哆哆嗦嗦地一软,摔在顾若身上。
不动时不觉得什么,这一动,两条腿的肌肉都在颤抖抗议,酸得姜新染咬紧牙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