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(86)
复制人。
周颐在后面打了个冒号,然后写道:与我是否有关?
她隐约记得关于复制人的事好像是和谁谈及过,甚至她好像还去往过复制中心的,有人跟她解释了很多,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到底是说了什么,所以她写下那句话也并不是没有理由的。
写到这里她忽然记了起来自己对二十六岁的最后一天的记忆,那个时候她是有收到一条没有号码归属地的人发来的短信。
也就是那个人,告诉了她宋溪让要杀她的事,更告诉了她点点会被抢走的事。
周颐在点点后面划了一个箭头符号出来,写下了一个问号,备注的是谁带走了点点,目的是什么。
她其实是倾向于是宋溪让带走点点的,至少这样的话点点不会有生命危险,可她又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被遗漏了,因为后来的记忆里她和宋溪让分明是已经决裂了的态度——甚至她还想杀了宋溪让。
由此可见她与宋溪让势必发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。
写到这里其实关于上辈子的事她也差不多的理出来一些了,同之前的那么多次一样,关键的地方她还是不记得,但是至少她知道自己和宋溪让是势必玩完了的,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忽然同意和展信佳在一起的缘故:她已与宋溪让无关,那么和展信佳在一起就不该算是对宋溪让的背叛了。
周颐想到这里便收了笔,看了下时间已经10:34了,打算上床睡觉了,可起身的时候她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,然后坐了回去,看着那张画满了各种人物关系的图愣了半晌,接着便在离开宋溪让之后的时间段里又备注了三个字:栀子花。
从她最开始重生后她便一直会在脑子里出现那个穿着白衣服,信息素是栀子花香的女人。
那个女人的左腿是装着义肢的,而且明显是与自己有关系的,周颐想不起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,只记得对方的鼻梁驼峰处有一颗痣。
她深呼吸了一口气,后脑勺又隐约开始疼得厉害了,好像从重生回来后就是这样了,她时常会在想起过去的事的时候觉得头疼。
抽空得去一趟医院了,周颐这样想道,然后合上了书本,打算早点休息好了。
结果这个时候她爸爸忽然敲响了她的门,“周颐你睡了吗?”她爸爸在门外问道。
周颐以为有什么事,便去开了门,“没有,怎么了?”
门外她爸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和花色的大裤衩,整个人是懒懒洋洋的,跟要去海边度假一样,见到周颐开门,他叨着烟伸手给周颐拿去了一个袋子。
透明的。
里面是两盒避孕/套。
周颐看清楚了之后整个人都傻了,“…你给我这个干什么!?”
她爸爸掏了掏耳朵,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对周颐道:“啊你不是发热期吗?这是第一回吧?不错,总算长大成人了。”
那会儿他后知后觉得想了半天才反应了过来,自己女儿今天身上那么臭的八成是发热期到了。
周颐:“……”
周颐:“…我是问你给我这个干什么!!!”
她低吼道。
这真的是她的亲爹吗?
袋子里的东西跟烫手山芋一样,周颐恨不得立马丢掉,但她爸却悠悠道:“你不要对这种事这么抗拒好嘛?这还是我专门去楼下超市给你买的呢……”
老男人叨着烟想点上,但又知道自己老婆和女儿都不喜欢他抽烟,所以在家的时候只能叼着一根烟过过嘴瘾,嘀嘀咕咕道,“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,但是按着我的标准买总是没有错的吧?”
周颐脸都绿了:“……”
您觉得您在我面前说这些合适吗?
她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:“我不需要!”
都是什么跟什么啊!?她现在才十八岁好吗?她爹是这么一回事啊?!
“你话不要这样说好吧?”周默靠在门框上,一只腿搭着另外一只腿,用脚趾头挠着自己小腿的痒痒,非常认真道,“现在的很多家长就是因为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这方面的问题,谈性变色的,这才导致了多少少年少女年纪轻轻的就被坏人骗。”
“……”
周默当警察的当然随口就能说的出很多的案子,“上回我们单位就接到了一个案子,小姑娘,是个omega,因为家长对这方面的避而不谈和保守,导致了小姑娘在读大学的时候遇上了在发热期,被好几个alpha给糟蹋了,事后也不敢跟家里人说,后来怀孕了之后想不开,还去跳楼了。”
周颐:“……”
周颐:“……可是我又不是omega!”
她真的今天因为这忽然到访的发热期,已经很尴尬了好嘛?结果没有想到到了家之后她老爸还不肯放过她的,在她面前讲这些有的没有的。
到底是要干嘛啊!
闻言,周默脸上一秒钟就变得严肃了起来,嘴巴上叼着的烟也别到了耳后:“不,我给你买这个,还有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觉得自己不是个omega就无所谓了,甚至我没有鼓励支持你过早的与人发生关系的意思。”
“你要明白,你是一个alpha。你应该控制好自己,不要影响到旁人,你和展信佳是同桌吧?她是个omega,你这样的话会影响到她,而且对于喜欢的人,你有责任有义务的保护对方,不让对方因为你的冲动而付出沉重的代价。”
“你所有的行为,都应当征得对方的同意。”周默着重强调道,“还有,对方说‘不要’的时候那就是‘不要’,没有调情,周颐,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?”
周颐愣了几秒,记忆里她爸爸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严肃的说话,让她感觉还有点不习惯,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她认真道:“我没有想要对展信佳怎么样,我会负责,会做个好人的。”
她爸看着她,问,“真的知道了?”
周颐点点头,“真的,我不会伤害别人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周默又笑了起来,然后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管抑制剂,问周颐,“我给你打还是你自己打?”
“……”
“我自己来吧。”周颐这样道。
她爸的手劲她可是见识过的,她可不想这一针下去直接就成废人的。
打了抑制剂,拿着她爸爸给她买的两盒东西周颐又重新的躺在了床上,手机充上电关了静音,也关了屋里的灯,准备好好睡觉了。
…毕竟高三的学生总是那么的苦的,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的。
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周颐这回上了床躺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睡意,好吧……受了她爸爸的影响。
周颐捂着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事,想着想着忽然便想到如果那个时候公司搞团建的时候,自己没有喝那么多的酒,没有冲动,然后也记得做安全措施的话……那是不是她和宋溪让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可能了?
“啪”周颐给了自己一巴掌,低骂道,想什么呢!
…但从这点上来看,周颐的老爹还是有点先见之明的。
可惜那个时候周老爹早就去世了,不然的话周颐也不至于孤苦无依的。
***
可能是晚上想得太多了,第二天去学校上课的时候周颐是顶着一双黑眼圈去的,一进教室陈钦就被她那一副欲/求不满模样给吓了一跳。
趁着展信佳还没有来,赶紧给她传纸条问她昨晚上是不是因为饥渴而睡不着了?
毕竟陈钦第一次遇上发热期的时候就是那样的状态,高度亢奋了三天三夜,天天往厕所跑,估计要不是年轻的底子好话早就被掏空了。